白思景说完，走出去。

  萧景琰看着她的背影，一双妖冶的眸子，冰冷异常。

  绝望。

  当母亲跳下去的时候，她有多么绝望他当然知道。

  他更是无数次在想，自己当时若在母亲身边该有多好？

  可萧振雄不让他一起跟着母亲离开。

  甚至因为他的反抗，将他关了起来。

  再之后，就是传来母亲的自杀的消息。

  所以当他弱小，连想救母亲都不能。

  又谈什么善良？

  这个世界弱肉强食，唯有强大，才能保护自己想要救的人。

  所以。

  他的愈来愈强大才是在救母亲。

  而白思景的每一个字，都好可笑。

  只是脑中晃过白思景那张清冷异常的脸，萧景琰的眉头又不可抑制的蹙了起来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凌晨三点的医院。

  方战从小窗，望进病房里。

  萧蔓雪在哭哭噎噎对着夏芷珊说了好多好多后，终于哭累了说累了，趴在床头睡着了。

  夏芷珊也睡着了。

  许是因为萧蔓雪之前的哭泣让她觉得萧蔓雪没有攻击性，所以夏芷珊脸上的恐惧和害怕，也在一点点的消散。

  只是那面容依旧空洞，即使睡着了，眉头都皱着，偶尔还惊厥般，身体会抽搐一下。

  方战悄无声息的走进去，看着眼角还有这泪痕的萧蔓雪，眼底淌过怜惜。

  他多想在这一刻给小公主一个温暖的怀抱，告诉她他会陪着她，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难过。

  可他不能。

  攥了攥五指，方战将边上的一条薄毯拿起，盖在萧蔓雪的背上，又抽了张纸巾，擦了擦萧蔓雪眼角的泪痕，然后就这样站在一旁，静静地看着她。

  “妈妈……”

  萧蔓雪似乎梦到了什么，眼角又溢出泪，然后嘴里发出呢喃的声音。

  方战眼底怜惜更甚，捏着纸巾，再次擦她的眼角。
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，萧蔓雪才重新安静下来，只是那眉头，依旧皱着。

  再醒来，是清晨的6点。

  萧蔓雪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。

  这还是她长这么大，第一次醒这么早。

  以往，她都是睡到自然醒，可现在心里有着事，根本睡不太久。

  她看到病床上夏芷珊还没醒，就想先去洗把脸。

  刚轻轻地站起身，发现身后哒一声，有什么从自己的背上滑落。

  她扭头就看到了一条薄毯。

  可她昨晚睡的时候，不记得有自己给自己盖薄毯啊。

  这谁给她盖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