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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节(1 / 2)





  谢逸华经过一晚上的思考,已经猜出来了送美男事件很可能是燕云度的下属自作主张,便“好心好意”问候了一下她的尊臀:“若是今晚我将黑狄男人也轰出来,再顺便到燕少帅那里去告一状,不知道……牟统领还能不能穿上裤子在营里行走?”

  牟旋拉着一张脸十分沮丧:“在下好心好意要送先生两个服侍的人,没想到先生却不肯领情!”

  谢逸华拍拍她的肩,随后进了帅帐又告了一状:“真没想到燕少帅调*教属下倒是有一手,牟统领今日还要坚持不懈送美人给我,还要感谢燕少帅对我的生活关怀备至啊!”

  燕云度今日穿着铠甲,竟似要出征的模样,他闻言一怔,整张脸都黑了,冷笑道:“多谢夸奖!”

  牟旋转头又挨了十军棍,连随同他出征伏击都做不到。

  谢逸华还特意开了张疗伤的方子给她:“我瞧着你家少帅下令打你,也是心疼的紧,在下真是善解人意,不忍见你们主仆离心,内服外敷的药都详尽写在上面,你回头找人给你煎药就好!”

  牟旋两条腿腰以下都被打的血淋淋的,爬起来都很困难,咬牙向谢逸华道谢:“……还要多谢齐先生关照!”

  谢逸华温柔道:“牟统领说哪里话?比起我这点关照,你拿弩机对我的关照,在下没齿不忘。你不知道我有个毛病,胆小,心脏不得劲。”她抚胸娇弱道:“每次被吓一回,我都觉得要折十年阳寿,这次可是被牟统领吓的不轻。”

  牟旋闹半天才明白自己是被齐二记恨上了,她咬牙赞道:“真没看出来,先生竟然是如此胆小之人!”胆小到临万丈绝壁犹面不改色,逢数十架弩机待发而谈笑风声!

  谢逸华大言不惭:“家师常说,就我这胆小慎微的性子,还是应该趁着年轻多多见识一番。既然牟统领暂时不能跟随燕少帅出征,在下恰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,正好代牟统领护卫燕少帅出征!”

  燕云度的身体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强悍,才数日功夫竟然已经能够穿着铠甲骑在马上了,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弄清楚他身上所中之毒的来源,自然要紧紧跟随着他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晚安!

  ☆、第五章

  南疆大营挂白举丧,很快就传到了白狄人的地盘上。

  燕家世代镇守南疆,早就与白狄结了大仇,不死不休。白玉凤搂着怀里新纳的年轻小侍,与部属摆酒庆贺。

  她手底下的大将趁着席间热闹,趁势提起偷袭南疆大营,却遭到了她的反对。

  “燕家人领兵多年勤练不辍,未见得主帅殒命就会松懈,说不定到时候守卫更严。大烈人注重死后丧葬之仪,不如等他们举行葬礼的时候再行偷袭!”

  白狄众将纷纷拥戴她的决定,又派人去探听燕云度归葬之地,紧锣密鼓的安排手下进行偷袭。

  谢逸华身着铠甲,骑在马上紧跟着燕云度,那模样倒有几分急色,似乎恨不得自己的马头贴着燕云度的马头才甘心。

  燕云度厌恶她开口就油嘴滑舌的调戏他手底下的小侍,太过轻浮,便懒得搭理她。但其人脸皮奇厚无比,似乎根本没觉得被他冷落,还非要粘上来套近乎,让他很是烦躁。

  “齐先生,你就不能离本帅远一点吗?”

  谢逸华侧头看他,好似他说了什么不应该的话:“牟统领领了军棍,现在还在帐篷里趴着呢。在下临走之时,得她再三嘱托,一定要保护好燕少帅的安危。少帅这条命是在下救回来的,虽然少帅跟你身边的人常常忘了这一点,但在下可没忘,也不想再费神救第二回!”

  钱方与钱圆只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,每次出征都是留守营中。而牟旋是燕大帅留给燕云度的贴身护卫,多年征战二人几乎从不分开,没想到谢逸华来了之后被打破惯例,让他很不习惯。

  燕云度以男子之身入军营,顶着很大的压力。他当初才做主帅,帐下老将对他并不服气,还有人专门拿男女之别讲些阴阳怪气的话。比如男子就该在后院里相妻教女;再或者当着他的面侮辱俘虏回来的异族男子……

  军营里有时候传承并非能够抵挡一切的流言与恶意,尤其这些将士们常年在生死边缘游走,除非绝对的强者才能让她们坚决服从指挥。

  燕云度花了三年的时间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他天才般的军事才能,终将南疆大营的人心收服,此后这些兵痞子们才不敢在他面前放肆。

  但那段经历留给他的影响太过深刻,让他对轻浮的女人充满了本能的厌恶。

  “齐先生的救命大恩,本帅没齿难忘!但齐先生也请自尊,不要随意在营里调戏本帅身边的小侍,省得外间传言开来,只当沧浪崖全是好色之徒,辱及先生师门,那就不太好了!”

  谢逸华:“谢谢燕少帅谬赞!家师若是听说因为齐某而让沧浪崖背上了好色的虚名,她老人家一定会老怀大慰的!”

  沧浪崖全是一帮光棍,师姐妹们各个摆出一副要打光棍清心寡欲到老的样子,让云生观观主再三向弟子们宣扬规矩:咱们沧浪崖不禁婚嫁,小兔崽子们还不快利索去成家?!

  小兔崽子们也包括谢逸华。

  燕云度就跟看怪物似的看着谢逸华,对沧浪崖有了第一个真实的印象:从师傅到弟子全都是奇葩!

  寻常弟子听到辱及师门,不跳出来跟人打架就算是客气了,口头上一定不会输阵的,但到了谢逸华这里,她竟然是毫不在意的模样,实在令人费解。

  燕云度懒的再理她,驱马赶路,谢逸华随后跟了上来,半步不落。

  她的模样虽然被银面具遮盖,但常年习武,身形修长,骑在马上竟也是有模有样,不比随行的一干武将们差。就连钟离都忍不住上前来招揽她:“齐先生,你在沧浪崖若无事,不如入南疆大营效力?”

  谢逸华意有所指的笑道:“多谢钟将军厚爱,只是南疆大营也并非所有的人都如此看重齐某,齐某还不是要长期留下来讨人嫌了!”

  燕云度对她有点心结,行动连个笑脸都不给,她又不是又病非要留下来。不过也许燕少帅天生不苟言笑也不是没可能的。

  她还是不要挑战燕少帅的神经了。

  燕云度皱眉听着她与钟离一唱一和,肚里将钟离骂了八百遍:明明齐二轻浮又刻薄,嘴巴一点都不饶人,她是从哪里看出来堪为栋梁之材的?

  实在令人费解!

  先头部队已经夤夜赶往牟旋为他堪定的风水宝地,出城之后马蹄都用厚厚的布帛包了起来,趁夜埋伏。

  而他们这一队打头的就是送葬的队伍,哭灵的打幡的,还有负责押送棺木的,宛如民间的送葬队伍,一路蜿蜒向山上而去,哭声传出去老远。

  谢逸华在沧浪崖住的太久,还真没机会见识民间的丧葬事宜,今次看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。

  燕云度偶尔侧头瞥见她的神情,便将到了嘴巴的话都吞了回去。

  眼见得队伍入了乌恒山,先头负责押送棺木的只听得“咻”的一声,有箭羽破空之声传来,再看时棺木之上赫然插着一枝白羽剑。

  队伍大哗,有将士持盾奔走,半众人护在盾阵之中,而拉在马车里运往灵寝之地的棺木之上则插了十来只羽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