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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节(1 / 2)





  几位同窗斗完了蛐蛐儿,本来说要一起去酒楼组个饭局,可薛桥辰一想到家中的森严门禁,忙不迭地婉拒了几位同窗的盛情邀请,只接口家中有事儿,拎着蛐蛐儿笼子往惠景侯府后门儿走。

  今日他的“大元帅”赢了好几场比赛,薛桥辰心情极好,正哼着小曲儿,迈着大步,冷不丁一抬眼,竟是整个人如遭雷劈,手里的蛐蛐儿笼也“啪”地一下摔在了地上。

  不远处的小巷子里,高大的男子半拥着怀中女子,正眉眼含笑地拂去女子鬓发间的落花。

  那男人一袭白衣锦袍,生的俊美无俦,薛桥辰看了,只觉得十分眼熟。

  那女子身段窈窕,生的国色天香,薛桥辰看了,更加觉得眼熟。

  ——这分明就是裴勍和他阿姐啊啊啊啊!

  ☆、第61章大赦

  望着不远处巷子里的一男一女,薛桥辰咽了咽口水, 揉了揉眼睛, 再次确认无误之后,趁着薛亭晚和裴勍两人郎情妾意, 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, 薛桥辰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蛐蛐儿笼子, 转身撒腿就跑。

  裴勍拂落薛亭晚鬓发间的落花, 薄唇在美人儿的眉间落下一吻,“乖乖等我回来。”

  薛亭晚重重点了下头, 心头正依依不舍,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声响。

  裴勍和薛亭晚两人循着声音看去, 正看见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。

  薛亭晚看了两眼,觉得那人的身形莫名的熟悉——如果没看错的话,这人的打扮和薛桥辰下午出门时的穿着一模一样。

  薛亭晚眼角抽了抽, 踌躇了片刻,方仰头望着男人的俊脸,轻启樱唇道, “那个我们的事情, 好像被阿辰发现了。”

  广源酒楼。

  薛桥辰一路狂奔着进了酒楼,径直上了二楼雅座,把手中的蛐蛐儿笼往桌子上一拍, “累死本世子了!”

  一众同窗正喝酒吃菜, 见薛桥辰一脸慌张的去而复返, 皆是纳闷不已。

  “薛世子, 你不是说家中有事儿吗?怎么这会儿又过来吃酒了?”

  “对啊,桥辰兄,我看你面色惊慌,莫非是有什么大事发生?”

  “快快,世子,喝口茶再说话!既然来了,不如一起吃了酒再走吧!”

  薛桥辰正喘的上气不接下气,接过同窗递过来的茶盏,连饮了三大杯茶水,方才缓过劲儿来。

  等心情平复下来,薛桥辰胡乱扯了个借口,说是惠景候和宛氏走亲访友去了,惠景侯府中无人,他来酒楼用了晚膳再回家。

  这谎扯得漏洞百出,一众同窗听了,虽有狐疑,也并没有人深究,只吩咐店小二上了一副碗筷,招呼着薛桥辰用菜吃酒。

  薛桥辰拿起筷子夹了颗花生米,越嚼越觉得兴奋——裴大人竟然和他阿姐在一起了!那以后,堂堂裴国公岂不是就成了他姐夫了!

  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,莫过于仰慕的偶像成了自己触手可及的家人。

  薛桥辰一边吃着花生米,一边笑开了花。一侧的同窗苏鼎见了,疑惑道,“这花生米有这么好吃吗?瞧你乐的,跟考中了状元似的!”

  薛桥辰无奈地看了苏鼎一眼——惠景侯府和苏氏一向交好,薛桥辰和苏鼎关系很铁,打小便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情谊。

  薛桥辰正苦于无人分享这个惊天喜讯,望着苏鼎竟是心头一动,冲他招了招手,“来来来,附耳过来,我有个秘密说给你听。”

  苏鼎满脸怀疑,一手执着酒杯,一边凑过来道,“你上回不是跟我说过了吗?这回抗击高兰,皇上和几位将军都首肯了你设计改进的连发弩,准备给将士们配备人手一弩。就连我表舅和表兄苏易简,都对你的连发弩称赞有加呢。”

  薛桥辰摆摆手,“不是这件事!不是这个!”

  苏鼎饮了口薄酒,望着薛桥辰故作神秘的模样,表示洗耳恭听。

  只见薛桥辰凑到苏鼎耳边,压低声音道,“裴勍!裴大人!和我阿姐在一起啦!”

  “噗——”

  苏鼎一口清酒喷了出来,惹得几位同窗纷纷投过来询问的眼神儿。

  苏鼎忙摆了手示意自己无事,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,一边擦着嘴,一边没好气的看向身侧双眼放光的薛桥辰,“不是,我说薛桥辰兄,这才吃了几个菜啊,你就醉成了这样?”

  “我知道你一直仰慕裴大人,裴大人和你阿姐永嘉县主也算是认识,可你说的这事儿,也太离谱了些!”

  薛桥辰闻言,脸上的兴奋笑容变成了白眼翻了过去,“哪里离谱了?!我亲眼瞧见的,还会有错吗?”

  “我可没说你阿姐永嘉县主不好啊!”

  苏鼎不好意思地笑笑,又道,“只是永嘉县主和裴大人,一个面容清俊,清冷寡言,一个艳若桃李,嚣张跋扈,把他俩放在一起,也太不般配了吧!?这不是乱点鸳鸯吗!”

  “桥辰兄,眼神不好要早点看太医,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啊!”

  薛桥辰一巴掌拍在苏鼎的背上,压低声音道,“我眼神好得很!我今儿个把话撂这了,两年之内,裴勍成不了我的姐夫,我就!”

  薛桥辰扫了一眼宴桌,指着一盘无人问津的鱼腥草道,“我就把这盘子鱼腥草一丝不剩的吃下去!”

  苏鼎生生受了薛桥辰一巴掌,一边揉着背,挑眉道,“哟,来劲了?行,我也赌一个,若是两年之内裴大人和永嘉县主成不了姻缘,比这鱼腥草再难吃的东西,我都能吃下去!”

  是夜,惠景侯府,漱石坞。

  书童司墨搀着薛桥辰进了漱石坞的大门,愁眉苦脸地劝诫道,“我的世子爷哟!主母日日念叨你,不要去斗蛐蛐儿,不要在门禁时辰之后晚归您可倒好,不该做的事儿全都犯了戒!这回被罚跪整整一个时辰,您的膝盖都青了!下回可莫要玩到半夜才回家了!”

  薛桥辰一蹦一蹦地往屋子里走,闻言开口道,“你不懂!”

  今日他本来是想早些回家的,可谁料到,正撞见他阿姐正和裴大人你侬我侬,若是两人发现被他偷看了去,那得多尴尬呀!还不如被母亲宛氏罚跪呢!

  书童司墨听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,只得摇了摇头,支使两个丫鬟挑了帘子,搀着薛桥辰迈进了屋门。

  不料,薛桥辰刚一进门儿,便瞧见了正端坐在上首的薛亭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