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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节(1 / 2)





  男人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,火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,薛亭晚当即闹了个大红脸。

  屋中,几个裴国公府家生的丫鬟婆子听了这话,皆是纷纷错愕——她们主子爷的性子素来冷清,不苟言笑,平日里伺候茶水的时候,能得主子爷三两句话相赠已经算是难得,哪里曾见过裴勍这般温声调笑的模样!?

  再看上首的小夫妻俩鸳鸯相拥,恩爱非常,一屋的丫鬟婆子皆是掩面垂首,不敢犯上多看。

  薛亭晚坐在男人怀中,微抬了俏生生的芙蓉面,见男人依旧是神色淡淡的模样,仿佛方才那句大胆调笑的话是出自他人之口。

  一想到裴勍叫自己在丫鬟婆子面前失了主母的端庄持重,薛亭晚当即羞恼地锤了下男人的胸膛,娇声道,“淳郎说什么浑话!”

  罢了,又红着脸道,“还不快将这香包拿下去!眼看着已经是申时一刻,你们也都退下去,准备上晚膳罢。”

  裴勍见美人儿一脸羞赧难当的模样,薄唇微勾了抹笑意,等一众丫鬟婆子退出了房门,当即俯了身,拥着怀中美人儿吻了又吻。

  入夏以来,天气转热,暑气蒸腾。薛亭晚又是个身子娇软的,自小便十分苦夏,入夏短短不到一月来,已经清减了一圈儿,腰肢瘦成了盈盈一握,一张鹅蛋脸更是瘦成了瓜子脸。

  这几日,因着薛亭晚吃饭没有胃口,厨房里特地拣着她爱吃的几个菜做,倒也多多少少能用一些。

  可今日,这一桌饭菜摆上了紫檀木宴桌,裴勍略扫一眼,当即皱了眉。

  只见桌上摆着一碟粉蒸栗子糕,一碟桂花糯米藕,蛋黄虾松,一盏橙香蟹粉豆腐,一例糖醋小排,一例松鼠鳜鱼,一例松茸炖鸡汤,外加一例冰镇赤豆酒酿小圆子。

  且不说这一桌子菜色大半都是甜口的,那一例冰镇赤豆酒酿小圆子,还正往外冒着丝丝冰冷白气。

  贪吃甜食,也不能日日顿顿如此,不加克制,况且,若是裴勍没记错,前天薛亭晚的小日子才刚来,昨夜在床帏间还闹着小腹痛,直往男人怀里拱,如今却还要吃这等寒凉之物!

  如此想着,当裴勍即沉了一张俊脸,淡淡开口道,“将这几例菜色撤下去,换几例清炒时蔬来,再上一例红糖姜枣汤来,要热的。”

  ☆、第89章 供过于求

  丫鬟婆子们一看裴勍沉了脸, 忙战战兢兢地应了, 去厨房传话的传话,撤菜的撤菜。

  望着燕妈妈从宴桌上撤下桂花糯米藕,松鼠鳜鱼和冰镇赤豆酒酿小圆子,薛亭晚当即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子, 神色带了些不悦, “这大热的天, 不吃些凉的怎么解暑?况且我就是爱吃甜的呀, 淳郎这也不顺着我的心意么?我知道了——这才成婚几天,淳郎便厌了我,连这点小要求不愿意满足我!!”

  薛亭晚打小被娇养着长大,事事少有不顺心的,再加上她素来是个机灵古怪的性子, 这一闹气脾气来, 把人呛的无话可反驳。

  裴勍听了这番话, 只觉得无奈,当即挑了浓眉,脱口而出, “为夫没有满足你么?”

  此话一出, 一室落针可闻, 丫鬟婆子们几欲石化,薛亭晚更是羞的无地自容。

  男人何止是满足她啊, 每晚在床帏间, 简直是供过于求好么!

  裴勍回过味儿来, 察觉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歧义太大,以手握拳,放于唇边轻咳了下,“太过嗜甜,对身子不好。况且,你小日子刚来,就用这冰镇过的汤水,如何受得住?眼下图一时之欢,回头少不了喝苦药,到时候又要哭着撒娇。”

  裴勍说的乃是实话,薛亭晚闻言,心里虽颇不服气,也只得悻悻缄口,想不出什么辩白的话。

  说罢,裴勍扫了眼燕妈妈,“以后每日用膳,甜食减半,凉物就不必上了。”

  燕妈妈应下了,另有婆子呈上一例虾仁炒白果,一例荷塘小炒,一例椒麻仔排。

  裴勍执起银筷,夹了块虾仁放到薛亭晚的碗碟中,“待会儿用完膳,叫太医来为你诊一诊脉。”

  薛亭晚不解道,“我好生生的,诊脉做什么?”

  先前,薛楼月往薛亭晚的养颜四物汤中下了微量的霜花草之毒,后来虽说薛亭晚服了太医的汤药,解了体内毒性,终究是伤了五内元气,需得好生调养。

  这几个月,薛亭晚日日喝着汤药,以强体固元。裴勍面上虽不显,心里头乃是极为担心薛亭晚的身子的。

  裴勍道,“叫太医看看总归是放心些。况且,这也是祖母的意思。”

  邵老太太临走之前,催着裴勍和薛亭晚早生贵子,生个大胖娃娃叫她乐呵乐呵——这话,薛亭晚可是记得清清楚楚。

  可两人才成婚几天?现在就要孩子,也太着急了些。不过话说回来,夫妇新婚便得贵子的先例,倒也不是没有过.......

  薛亭晚望了眼对面儿的俊朗男人,只觉得双颊越来越滚烫——今日她脸上的红云就没有消散过!

  她草草点了头,忙岔开话题,问道,“淳郎今日进宫许久,不知忙了些什么?”

  裴勍启唇道,“江大人和桥辰经办的通灵渠一事,大大造福了大齐的农耕水利,皇上很是赞不绝口,今日召了几位阁臣入宫,准备叫翰林院为通灵渠的修建编纂一部《疏论》流传后世,得了阁老重臣们的一致赞同。”

  大齐疆域辽阔,河流众多,其中,杞河自西而东横贯大齐腹地,于江南惠州以东注入东海,数百条支流奔腾不息,辐辏南北,共流经六个行路,流域面积广阔。

  然而每到夏季,杞河流域降水颇多,导致中下游河水泛滥成灾,淹没良田房屋,使百姓流离失所。

  为了化解天灾,薛桥辰在前朝修建的通灵渠的基础之上进行改造,以山石做壁,将从上流滔滔而来的洪水阻拦在渠中,继而打通两侧山脉,使洪水流入两侧旱区,如此一来,既能纾解洪水鲸吞良田,侵扰民生之祸,又能灌溉千里田地,变旱地为沃土。

  如此忙活了数月,七月汛期已到眼前,杞河的河水果然得到有效疏通,不再泛滥成灾。通灵渠防洪与灌溉并重,人为地造出两岸的沃野千里,可谓是造福万民,功在千秋。

  ☆、第90章 陈年隐情

  薛亭晚未出嫁的时候, 薛桥辰便带着通灵渠的图纸日日奔走于御书房和工部千机丞之间, 如今薛亭晚已经嫁为人妇,这通灵渠的事儿忙活了几个月,终是落下了帷幕。

  如今薛亭晚已经出嫁为人妇,不能隔三差五回惠景侯府, 更不可能和弟弟薛桥辰日日相见。反观裴勍每日赴金銮殿上早朝, 倒是能与小舅子和老丈人日日相见。故而, 薛亭晚对通灵渠的事儿只知道个大概, 详细的消息大多都是从裴勍口中听来的。

  薛亭晚听闻通灵渠修建完毕,有效缓解了杞江的洪水泛滥,一想到自家弟弟亲手造福大齐的农耕水利之业,自然也觉得十分高兴。

  薛亭晚夹了一颗白果入口,略咀嚼了两下, 才反应过来, 那全权负责通灵渠建造的江大人乃是贵女江含霜之父, 又开口道,“我记得,当初依着图纸修缮通灵渠的时候, 勇毅小王爷怀敬不是去御前自请主理通灵渠修缮一事么?后来怎么又换成江大人全权监工了?”

  裴勍执起茶盏, 饮了口君山银针, 俊脸上神色疏朗,“如今怀敬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 皇上对勇毅王府早已起提防之心, 又怎么会同意他掺和通灵渠一事?那江大人为官清正廉直, 入京为官之前,曾任惠州知州十年,政绩颇丰,又是个难得一见的直臣。令此人前去修缮通灵渠,不必担监管官员暗中做手脚,中饱私囊,实在是最妥帖不过的人选。怀敬见皇上对其戒备深深,虽心有不甘,也并无他法。”

  薛亭晚闻言,不禁微抿粉唇,若有所思。

  身为帝王,献庆帝的担心也并不无道理——若是怀敬借着修缮通灵渠的机会,在修建堤坝时暗中做些手脚,来日一旦举旗造反,开渠放洪,那可真真是祸乱滔天,荼毒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