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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滴血英雄 第二节(2 / 2)

月牙两边尖角处的骑兵自左右边包抄了过来,将三少围在了正中,这时已经无人敢贸然冲击三少了。

金光散尽,威风凛凛的龙吟甲出现在三少身。

血红的披风迎风猎猎,披风边缘流动着血一样的金属光泽。

两把长达一丈的奇形怪刀出现在三少两手中,三少双手一合,将那两柄弯刀的刀柄合在了一起,两柄弯刀变成了一柄浑圆的怪刀。

这是一柄圆环状的怪刀,直径足有两丈,除了两刀刀柄结合处,其余的部位全是闪亮的刀刃。

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种刀,这可以说是天底下最怪的刀,这种刀如何能用?

三少马给出了答应,他右手握住刀柄,发力朝前一掷,那圆刀便化作一道金色的环状闪电,旋转朝前激射而出。

“哧哧哧……”一阵绵密得无一丝间隙的金属切割声响起,那圆刀所过之处,沿途所有的北疆军士兵无一人能挡住圆刀的去势,无不连人带兵器给拦腰切成了两半!

而三少,则在掷出圆刀之后,跟在圆刀之后策马狂冲,踏着那圆刀劈出的一条血路,冲出了第一个铁骑营千人队的围困!

本在城楼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,准备看一场好戏的卓非凡和张天郓愣住了,他们没有想到,三少竟如此轻松地冲破了一个千人队的围困!

卓非凡看着城下严阵以待的十万大军,心里突然猛地一跳,额冒出豆大冷汗。

他忽然意识到,自己犯了一个极其严阵的失误!

那便是,城里城外的军队虽多,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直接接触到三少,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三少那快得无以伦比的速度,每次跟三少打的都仅仅是拦在他前面的少数几个人,三少有龙吟防身,根本不必管后方和左右两方的攻击,只需一路往前直冲便是!

以三少的武功,再加天兵龙吟,天底下有几个高手能挡得住他?北疆军的士卒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,可是要他们与三少打,却是根本连他轻轻一挥刀都无法挡住的!

而三少,闯关的只有他一个人,除他之外,所有的人都是敌人,他根本无需顾及误伤,只需连冲边胡乱出招便是!

这样一算,人多的优势在现在完全体现不出来,那些在三少冲过之后,跟在三少屁股后面追的北疆军将士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!

“错了!”卓非凡掷掉酒杯,站了起来,“这种时候我们不应该派兵拦截,而是该在他救到人之后,身旁有累赘,再用重兵围困!”

张天郓也站了起来,他紧盯着城外那冲溃了第二个千人队,正向着第三个千人队冲去的三少,道:“但是此时若撤去兵马,秦仁一路畅通无阻冲进城来,找我俩的晦气怎办?”

卓非凡心念疾转,道:“城外的兵马不必撤去,城里的除屠图哈族的神箭手外,一律撤开,让出道来!张大人,秦仁势如闪电,万夫莫敌,我们不能在此久留,须找一处安全地方遥控指挥。”

说罢,卓非凡即与张天郓匆匆往城楼下走去,十二鬼影、十八夜叉、天涯一刀紧随他二人之后,护送着他们下了城楼。

三少已冲破了第三个千人队。

一路冲来,他并没有杀多少人,事实,他根本无需杀太多人,只要一路向前冲便是。

冲破三阵之后,三少跨下的战马终于脱力,一头栽倒在地。

三少离鞍飞起,一飞冲天,在空中迈开大步,犹如天马行空一般,尾随着他那边朝前掷去的圆刀而行。

又是一阵绵密得无一丝间隙的切割声,圆刀所经之处,切开一道径有两丈的笔直血路,那血路的北疆骑兵尽数被腰斩。

三少自空落下,一脚踢飞了一具骑在马背的半截尸体,勒转马头,朝前冲去。

那圆刀去势已尽,三少只一伸手,那圆刀便被他掌心的吸力吸了回来。

三少继续朝前狂冲,前方迎面冲来五个千人队。

而在他的后方,那被他穿过的三个千人队勒转马头,自后向他追来。

面对前方的五千骑兵,三少发出一声带着阵阵金属摩擦音的咆哮,那声咆哮的声波犹如台风一般,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,北疆骑兵的战马被这天龙一般的咆哮惊得四蹄一软,两千多匹战马同时跪仗于地,将它们背的骑兵摔下了马背。

三少又掷出了那圆刀,圆刀犹如死神的镰刀,带着来自炼狱的梦魇,无情地收割着胆敢拦它去路的,所生灵的灵魂。

没有人能挡住这把可怕的刀,北疆铁骑营千锤百炼的盔甲和武器在这把刀面前就像豆腐一样,一触即裂。他们的身体更加不堪,连减缓刀的去势都做不到。

三少向前狂冲,他的披风如一片火烧云一样在一片黑色的钢铁海洋中飞扬,他那身绽放着金光的龙吟甲像一轮太阳一样,照耀着一片黑暗的大地。

金甲所过之处,黑色如潮水般溃散。

从天空中向下俯瞰,黑色的海洋之中,出现了一条笔直的通道。那身着金甲,披着血红披风的英雄就像一把铁犁,在黑色的土地犁出血红的通道。

鲜血激射,残肢横飞,天神留下的天兵在人间的土地耀武扬威。

五个千人队,破!

最后的两千骑兵又迎了来,三少第五次掷出了圆刀。

定州城中的木台,宋清和铁轩轩目睹了这一切。

看着那在千军万马之中纵横驰骋的三少,宋清恍惚间又想起了她的父亲。

当日冲出岭南府的时候,她的父亲,正是用的与三少一样的手段,用圆刀斩尽了所有的敌人,杀出了一条血路。

当日,她就是被那鲜血漫天,残肢遍野的场景所震慑,害怕得好几天茶饭不思,甚至不肯与她父亲说一句话。

直到现在,她才明白过来,这样的杀戮是无法避免的,没有杀戮,就没有生机,不把敌人消灭,死的就会是自己。

这是一场挣扎求存的杀戮,这是一场为了所爱的人,为了要保护的人,为了值得重视的人,不得已而为之的血腥杀戮!

宋清忽然泪流满面。

为了她的父亲,也为此时正在千军万马之中,一骑当千,一刀闯阵的三少,她的情郎。

就在三少单骑闯关,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的时候,没有人留意到,五条鬼魅一般的影子,用人类肉眼无法发现的速度潜入了乱军之中,混在那尾随三少追击的骑兵群中,在数万战马的马腹下不断地变幻着位置,渐渐向着定州城的城墙近。

此时那七万步兵已轮番围了来,三少已陷入一片钢铁汪洋之中,他冲锋的速度渐渐减慢,他在黑色的海洋中艰难地前进。

他的战马给尸体绊倒了,他也懒得换马,在这个时候,骑着马反倒不如步行方便。

他不再掷出圆刀,拆开圆刀之后,他一手握着一把半圆的弯刀,一边前进,一边疯狂地劈砍。

人群像被收割的麦草一般不断地倒下,纵横的刀气将他身周十丈之内劈成真空,鲜血激射半空,在空中汇成一道道鲜红的血幕,然后又扬扬洒下。

他每走一步,便踏出一个鲜红的脚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