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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原来如此!在下真是开眼了!多谢姑娘传道指教!”墨子舟眼神发光:“对了,姑娘问起银子,那佰姑娘之前的银两,都从何处而来呢?”

  “上一家客栈,我找老板换来的,用了一个玉珠花。”

  “换了多少?”

  佰仟云把钱袋拿出来,抖落出几块碎银在台上:“用了一些,就剩下这点了!”

  墨子舟一笑:“姑娘怕是被坑骗了!”

  “啊!”

  “姑娘的珠花,想必玉石制成的吧!你听过黄金有价,而玉无价吗?何况是仙界之物,就换了区区几块碎银子!”墨子舟看着佰仟云呆滞的表情,摇了摇头。

  佰仟云有些挫败,跑到人界才知道处处都要收钱,也不知道何为值钱之物,想自己真是蠢笨,不禁有些泄气。

  “佰姑娘不必烦恼,所谓不食人间烟火,自然不明世间琐事!银子的事不必担心,你如有需要,只管朝我来取便可!”墨子舟耐心安慰道。

  “那可不行!无功不受禄。”佰仟云断然拒绝了,从虚空袋里取出一枚珠子给墨子舟:“你看看这个珠子,可以换多少银子,不用太多,够我到景澜城就行。”

  墨子舟看到佰仟云凭空从手里变出一颗珠子,表情一怔,将珠子小心接过,仔细端详起来,眼露惊异之色:“这可是东海的夜明珠?比起你的珠花,更是价值连城啊,你……变出来的?”

  “哈哈,我又不是方术道士,变戏法啊!再说了,怎么能做无中生有的事呢! 这是风姨去东海时,带回来给我玩的,有好几颗呢!”佰仟云对于夜明珠这样的物件不以为然,想必这在人界是稀罕物,可在天族来说,这种东西再稀疏平常不过了。

  第28章 知音难觅

  墨子舟将夜明珠还给佰仟云,表情严肃慎重:“佰姑娘,我不能要你的珠子,太过贵重。你以后,也不要轻易把这些东西拿出来,物件失落事小,我担心你会因此招来麻烦和危险,明白了吗?”

  看着佰仟云一脸懵懂。

  墨子舟不禁有些着急:“银子的事情,你就不必担心了,我会替你准备,敢问姑娘,为何去景澜城呢?”

  “去寻一个朋友。”佰仟云说的是翟阳。

  “此去景澜城,还有数百里的路程,你准备如何去呢?”墨子舟问道。

  “不能使用法术,自然是走着去了。”佰仟云老实回答。

  墨子舟刚举起茶杯的手一抖,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,虽然是个神仙,可这常识堪比孩童啊!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
  “佰姑娘如果不赶时间,我过几日会到惠安城办事,待事情办妥之后,我陪你去景澜。照你这样独自一人,步行到景澜城,着实让人担忧!”说着边喝茶边摇了摇头。

  “那就谢谢墨公子!”佰仟云很感激:“你真是个好人,你放心,我不会不劳而获的,你说吧,想要什么宝贝,我袋子还有大把东西的。”

  “佰姑娘客气了,我不要你什么宝贝,如果你自己觉得不安,那就当朋友一般,陪我喝喝茶,听我弹弹琴即可,毕竟... ...”墨子舟笑道:“知音难觅。”

  “没问题。”佰仟云爽快答应:“我知道墨公子绝非等闲,想必这些珠宝俗物,你也是不缺的。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,也算一件快意之事,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,只要不违反天规,我定会做的!”

  “好!”墨子舟见佰仟云如此爽利,也不扭捏:“一言为定!既是朋友了,姑娘叫我子舟便可!”

  “那你就别叫我佰姑娘了,叫我仟云吧!”佰仟云很高兴,她虽不懂人情世故,但对墨子舟的人品和性格,她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和估量的。墨子舟的坦诚和细心,善意和包容她还是能感受到的。

  接连两日,佰仟云宿在客栈后院,白日里到前厅用用膳,或是到亭子里喝喝茶,听墨子舟奏琴。

  伙计小七对她有些意外的热情,说是自佰仟云来后,他主子心情似乎好了很多,他自然也跟着高兴。

  还有一事,听小七说起,墨子舟的那把桐木琴,竟然六年未曾上弦,却不知当初为何弦断不续。看到主人愿意重新把琴上了弦,并且重新开始弹奏,小七听到了久违的琴声,是佰仟云的功劳,所以很感谢她。

  佰仟云知道一定事出有因,自己也许没那么大的作用,但如果墨子舟,真能因此心情开朗起来,作为朋友,她也觉得慰籍。

  墨子舟这几天也没出门,倒是分别有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来过店里,并且去了后院。与那墨子舟在屋内密谈许久,才行色匆匆离去。

  佰仟云不便打听,也没有过于关注。

  这天傍晚,前厅客人变得有点多,于是墨子舟便交代了小七,把酒菜送到后院亭里,邀请佰仟云一起用晚膳。

  佰仟云爱酒,在清月岭的时候就经常和凌雾喝酒,有时候也叫上红亚和萧逐。炫月很少饮酒,食量也少,况且他进食的时候不喜多言,所以大多数他都不参加。

  墨子舟给佰仟云斟了酒,温声说道:“小酌就好,喝多伤身。”

  哪知佰仟云端起一饮而尽,惊得墨子舟呆看着她,没有再给她斟上。

  佰仟云知道自己酒量,人间的酒虽然喝起来要辛辣些,但不及天界的那么容易醉人,见墨子舟表情似乎被自己吓到,有些好笑没笑出来,安慰道:“放心吧,这点酒醉不了我的,以前我们在山上自己酿的那些酒,才是醉人呢!”

  墨子舟一想也是,人间这酒怎堪比天族琼浆玉液,不由一笑,自己也抬了一杯饮下。

  两人不急不缓,就这么吃喝起来。

  说起用餐,凌雾是豪放不拘,炫月是优雅安静,而墨子舟好像界于两者之间,既不拘束,也不粗鲁,倒是让人十分舒适自在。

  酒过三巡,佰仟云一直憋着的疑惑,终于借着酒兴问了出来:“子舟,你的那把琴,有什么故事吗?”

  墨子舟神情一怔,有些诧异的望着佰仟云。

  “你不想说就不说了。”佰仟云觉得自己有些唐突,一摆手说道。

  “无妨。”墨子舟声音有些沉,放下酒杯:“我只是没想到,你会突然问这个,其实也并非不可说与你听。”表情慢慢松缓下来,娓娓说道:“这把琴,真正的主人并不是我。”

  佰仟云充满好奇,料定这一定是个曲折的故事。

  “十六岁那年,家里举办了一场宴会。我第一次见到这把琴,也第一次听到了我这辈子听过最美妙的旋律。从此沉醉其中无法自拔,此后那琴声,再也没能从我脑中散去。”墨子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缓缓饮下,似乎在整理思绪。

  佰仟云也没出言打扰,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娓娓道来。

  那年墨子舟家里,来了两位琴师,是一对父女。为了在家宴上演奏,提前一月便到了他家府上演练。佰仟云不知道什么样排场的家宴,需要提前演练。只听他说起,因自小便痴迷丝竹之声,他便日日偷看琴师奏琴。老琴师琴艺高超,为人十分严谨自律。琴师的女儿年约十五,琴艺也十分精湛,琴声灵动空绝,甚至比起其父都毫不逊色。女孩性格温婉内向,乖觉听话。除了必要的会见,也不多走动,整日呆在自己客居的院子里,父女二人从不外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