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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 火一样的胸膛(9)(1 / 2)


左右看了看,郑二宝心知她心里头不痛快,把立在那里的几个小丫头遣走了,才低声儿劝慰她,“那晚上爷那话,只是玩笑罢了,你别往心里去。在咱爷心里呀,你与旁人自然是不同的。你这些日子,多注意着点,咱那个主子爷,眼睛可比别人精明得多,你千万别惹得他烦心。”

月毓放下托盘,望着郑二宝一笑。

“我都知道。公公不用安慰了。”

这一天是洪泰二十四年的腊月初七。

即使过了很多年,夏初七还是记得那个日子。

赵樽在马号里牵了那一匹叫着“大鸟”的战马,带了好几坛叙州府有名的温德丰酒坊的杂粮酒,掠过夜晚冷冷清清的清岗驿站城门,一路在冷风的招呼里,带着她穿过潮湿清新的空气,闯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。

这个晚上的月光,照样不皎洁。

那月亮就像身上长一堆白毛,朦朦胧胧的挂在天上。

夏初七瞧不清楚赵樽什么表情,他们就地而坐的地方,也没有诗一样的意境,没有画一样的柔情,只有那一头离他俩约摸十丈开外的大黑马甩着尾巴悠闲的吃着青草,偶尔打一个响鼻来为他们的喝酒配上一点儿音乐。

大冬天的,冬虫都歇菜了。

四周静悄悄的,带着夜的荒凉。

这是清凌河的一个河段,河边上有一块高高凸起的大石头,两个人吹着河风,喝着小酒,坐在那块大石头上,有一句没一句地低低聊着天。当然,聊天儿的生力军还是夏初七自个儿,赵樽不怎么搭话,只是不多一会,大石头上,已经散落了两三个空掉的酒坛。

“嗝,别说,这酒味儿真像五粮液——”

夏初七不太雅观的打了个酒嗝,望向赵樽。

“哥们儿,这出来喝酒消愁呢,得两个人一起摆话。我这一个人吭吭哧哧的说老半天儿了,你也不吭一声儿,就跟一头大闷驴子似的,我说起来也不得劲儿是不?喂,你就没有点什么乐事儿,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?”

“无。”

一个字,他说得还是那么冷。

“嘁,不能再和你好好玩耍了。”

夏初七摇了摇头,拎着酒坛,一仰脖子,猛灌了一口酒。

咂巴咂巴嘴,她一瞥眼,醉眼朦胧地盯着也在闷头喝酒的男人。

“哎,这生的,实在很好看啊。”

她自言自语,赏心悦目。

那大石头边上的树影子,恰好落在赵樽的脸上,巧妙地掩去了一些他平日的肃杀和冷漠,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俊气。大概他也喝得多了一点,敞开了衣袍的领口,那慵懒散漫的样子和隐隐约约露出来的锁骨,用她的专业眼光来看,线条堪称传说级别的性魅力代表。

可,他俩是能在一块喝酒的哥们儿了,她好像不好再猥琐的臆淫他了?

夏初七遗憾地从那满是诱惑的男人身上挪开了目光,收回了邪念,叹了一口气,语气带了几分真,也有几分假,虚虚实实,全是渗入过她骨子里的乐观。

“得了吧,您啦,就甭装酷了。就你那点破事儿,你即便不说,姑娘我也能够猜得到。我说你烦啥呢?你又不是吃不饱穿不暖了,那老头子对你就算不好,凭你的本事,想要那个位置去争便是了。再说,你若对我好点,我指定也能帮衬着你,是吧?只要银子给够,不愁人才没有,别烦了啊?来,干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哎,说话啊?不赞同?还是不想表态?”

“世间烦恼,皆由意生。意不烦,心则不烦。”赵樽看她一眼,仰起脖子,那吞咽之间微微鼓动的喉结,看得夏初七心乱了一秒,却不得不承认,她真就是一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怂货。

换了往常,她还能半真半假的调戏他一下。可今儿情况特殊,在发现了赵樽那个可以说“椎心泣血”的小秘密之后,她夏初七再缺德,也不好意思调戏人家了吧?

“赵樽。”

她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喊他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