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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九十二章 你疯了吗?是不是找死?【万更毕,弱弱求月票】(2 / 2)


郁墨夜正在将马的缰绳系于边上的树干上,听到他这样说,抬眸看过去,正好看到男人松开掐拧在樊篱手臂上的手。

微微怔了一瞬,她也不放心上,举步跟着走了进去。

将郁临渊扶在院中的长椅上坐下,车夫提出告辞。

郁墨夜朝樊篱伸出手,“给我三十八两银子,一两是给这位车夫的车钱,三十七两是我帮垫付的怡红院的……嫖.资。”

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,她就干脆用了这两个字。

去那种地方的消费应该统称为这个词吧。

两个男人的嘴角顿时就抽了。

樊篱更是一脸惊讶和惊悚地看向郁临渊。

郁临渊一脸无辜地摊摊手。

樊篱先掏了一辆银子将车夫打发走了。

至于某人的三十七两……要不要给呢?

要不要给呢?

他看了看郁墨夜,又扫了一眼倚靠在长椅上的男人。

大概是碍于某人就在眼前,男人没有给任何暗示。

通常,没有任何暗示,其实就是最不动声色的暗示。

所以……

“三十七两太多了,我也没有那么多呢,这个都怪皇上,明明我是为皇上效命的人,却不能跟其他官员一样拿俸禄,赚点银子还得靠自己。”

樊篱借机哭穷。

想起自己银票跟银子是分开装的,钱袋里的银子似乎没多少,他就干脆掏了出来,倒出来给郁墨夜看。

“呐,现在四王爷相信了吧,我穷得叮当响,只有这么多呢。”

他快速点了点,“只有十五两。”

以为跟对方预期的差一大截,对方肯定不同意,谁知郁墨夜却是朝他伸出手。

“算了,十五两就十五两,某些人不是说我这本生意的本是他的吗?那,其余的,就当我还给某些人的本钱。”

樊篱就愁了。

姑娘,这样也行?

三十七两呢,十五两也行?

哪有这么没有原则的人?

视金钱如粪土也不带这样的吧?

好啦,现在难题又给他了不是。

早知道十五两也不拿出来了,就说没有。

睨了一眼帝王,满眼的抱歉又求助。

帝王眸光如刀,剜了他一眼,终于开了腔:“要不,且先等等,朕让人送过来。”

“不用了,”郁墨夜将樊篱手上的银子接过,装进自己的钱袋中,“告辞。”

话落,转身,举步就朝院门走去,不等两人反应,不带一丝犹豫,头也不回。

樊篱怔住,不知道该怎么办?

正欲看一下男人,就先听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响起。

也不知道是真哼还是假哼,反正这个时候哼,总归哼得及时,他也及时地做出了反应。

大惊失色上前,惊呼:“皇上,你怎样?”

男人脸色煞白、眸色痛苦,蓦地张嘴,竟是一口血喷在了他的脸上。

腥热溅得他满脸都是,溅得樊篱都闭起了眼睛。

他就郁闷了。

我尊敬的皇上,要不要这样拼命啊?

还是真的就有这么严重啊?

见他傻在那里,郁临渊虚弱地抬腿,踢了他一脚。

腿上吃痛,樊篱睁开眼,见男人快速度了他一个眼色。

他都没怎么太明白过来,就本能地做出了反应,侧首大喊郁墨夜:“四王爷,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?你是不是不想皇上活啊?皇上这病必须你在,才能治好,单靠我樊篱是没用的,我又没有能让皇上安定下来的气息。”

一口气说完,他回头,就看到郁墨夜停住了脚步。

见终于有了成效,樊篱弯下腰,一边蹙眉揉着自己被踢痛的小腿,一边继续道:“你知道一个人身上有多少血吗?吐了多少血,或者流了多少血的人,是必死无疑吗?”

“郁墨夜没有回头,声音却是传了过来,“我又不是大夫,我做什么要知道这些?”

“虽然你不是大夫,但是你是灵丹妙药啊,你比大夫灵。”

樊篱觉得平素自己挺能说的,此时却感觉有些词穷。

终究还是没能留住对方,终究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郁墨夜拾步走出了院门。

樊篱直起腰身,朝郁临渊无奈地摊摊手,意思,他尽力了。

郁临渊低低一叹,靠在长椅上。

胃里再次一阵翻搅,他眸色一痛,抬手捂住口,强自忍住没让那股腥甜从喉咙里出来。

看着他造孽的样子,樊篱也终于相信这个男人方才的种种并非是装的,而是真的有那么严重。

原本心里就绞着委屈,见他将自己搞成这样,樊篱就不禁有些恼了。

“喝酒了是吗?樊篱记得,曾经再三告诫过皇上,不能喝酒,不能喝酒,更不能封住自己大穴去喝酒,那样就是找死,且会死得很难看!现在应效了吧?”

“明明挺睿智挺稳重的一人,怎么就发这疯?现在好了,皇上自己知道有多严重了吧?自己的身体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
樊篱越说越气,禁不住就将老账新账都扯了出来。

“皇上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,做什么到樊篱这里来?皇上坑樊篱还没坑够吗?又是背黑锅,又是藏躲,如今皇上这个样子来樊篱这里,若是樊篱也没有办法救皇上,皇上岂不是置樊篱于死地?”

见他各种义愤填膺的,郁临渊睇了他一眼,放下捂在口鼻上的手,哑声开口道:“既然知道朕有多严重,还在那里那么多废话,还不赶快想办法救治,难道你真想给朕陪葬不是?”

樊篱真想送活该两字给他,终是顾忌到对方是帝王,自己已经犯上的话说了一堆,就将这两字给压在了心底。

“我先扶皇上进屋躺着。”

樊篱躬身将郁临渊的手臂拉过搭在自己肩上,直起腰身,将人从长椅行扶起。

两人缓缓朝里屋走去。

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小跑着的脚步声。

两人一怔,正欲回头,就看到瘦削的身影已经跑至跟前。

不对,应该说是跑至郁临渊的另一侧。

是郁墨夜。

没看他们两个,也没说话。

而是在他们两个怔愣的目光中,沉默地抬起郁临渊的另一只手臂放在自己的肩上。

什么情况?

回来了?

樊篱面色一喜,郁临渊眸光瞬亮。

然后两人同时侧首,默然相视。

“走吧。”

最终,樊篱先开了口。

郁墨夜跟樊篱便一左一右扶着郁临渊,如同在怡红院她跟车夫那样,将郁临渊扶进了里屋。

扶上床榻,樊篱从壁橱里拿出几个软枕,准备去塞在郁临渊的背上,被郁墨夜伸手接过。

“我来吧,你先洗把脸。”

樊篱怔了怔,这才想起自己被某人喷得一脸的血。

走出去的那一刻,他在想,这个女人怎么又回来了?

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他抱怨发火的那一番话?

他其实并不是有意说给她的,他当时真的是随性而说,怎么想的便是怎么说的。

看来,歪打正着了。

也说明,她真的在乎那个男人的安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