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。

几乎。

只能用‘几乎’来形容，因为两千多年以来的历史，其实是有残缺的，谁都不敢保证，丢失过的几次兽潮信息，有没有真正出现过兽皇。

年轻的徐少校，面孔依旧稚嫩，在前线战斗的经历，给他增加了阅历，并没有增加他的年龄，他此时只是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，与人类几百年的寿命相比，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。

那位一直沉默寡言，即便被兜帽遮挡了容颜，但面色依旧冷峻的年轻女孩，忽然道：“你离开吧。”

徐少校一愣：“学姐？”

他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
年轻女孩面色沉静，是那种生人勿进的冷漠，她语气平平板板，说：“趁着现在还能迅速撤退，带着你的人马，立刻给我滚。”

“……”徐少校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
年轻女孩道：“我留在这里。”

徐少校：“学姐……”

年轻女孩将兜帽摘掉，露出了一张满是坑坑洼洼，十分可怖的脸来，然而徐少校却一点都不惊惧，只是平静的望着她，说：“学姐，我不走，你一个人挡不住它。”

年轻女孩道：“我不需要。”

徐少校还要再开口，年轻女孩忽然笑了，那张可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后，反而显得更加可怖了。

徐少校一怔。

年轻女孩道：“她回来了。”

徐少校闻言，阴郁、低落与绝望的情绪，染上了一抹轻快，他的唇角也不自觉上扬了几分，说：“是的。季柚同学安全回来了，还有其他的同学，也都安全回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很开心。”

她说。

说完，她转向徐少校，道：“徐州，退吧。”

徐少校站着不动。

年轻女孩早就已经收起笑容，那张脸恢复成一如既往的可怖与森冷，她的兜帽，已经扔在了一边。

显然，她并不打算捡起来，再继续使用。

然后——

她目视着眼前的101号垃圾星，语气平静道：“你希望跟着你的战友，死去更多吗？”

她只是轻轻问出了声，也没有要等徐少校回答的意思。

接着。

她轻声道：“1、2、3……”

她没有转身，依旧望着101垃圾星，望着那战士们艰难筑起的防御线，说：“就在你跟我简短交谈的时间里，你已经有12位战友牺牲了。”

年轻的徐少校，稚嫩又刚毅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痛楚，他的两只拳头也迅速攥紧了。

几秒后。

徐少校突然下达命令：“全体听我指令——撤退！即刻撤退！所有人一起撤退！”

话落——

年轻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扬，那笑容，既可怖，却也有着昔日的甜美。